“叶姨……从飘渺洲特意赶过来的吗？虽然我想说辛苦了，但是您的速度不管怎么想都太快了，飘渺洲应该没有直达灯芯洲的跨洲渡船才对……所以……”
我回头看了眼母亲，又转身正对着叶姨，缓缓说道：“您此次前来与陆灵溪无关，而是在几个月……甚至半年前就已经规划好了与母亲见面是吧。”
至于会面的话题，当然也不会仅仅只是家长里短的唠嗑儿。
显而易见，叶姨会在这个时间点赶到这里的目的是……
“好久不见了小黎，”叶姨带着笑容走到我的面前，然后习惯性地伸出双手夹住我的脸颊，“哼哼，是不是又变得更加帅气了？如果你不是她儿子，我早就将你收入宫中了。不过虽然无法强行将你掳走，但若是你自愿的话，你娘也就没法出声阻止了吧？毕竟她那么尊重你的个人意愿……怎么样，要不要入宫啊~~我会遣散其余所有面首，专宠你一人，与你上演颠鸾倒凤的戏码也完全没问题。甚至若是你想让我收集来的女子也加入其中的话，我也没有意见哦？啊，当然不论是几人参与，我都一定要在场的！”
真敢胡吹乱侃啊叶姨……我都从母亲那里听说了，那些面首你都是养来看而不是拿来用的，四处搜刮来的女子好像也是如此，你有没有那方面的经验都是个问题，现在竟然就敢大言不惭地跟我说这些……
当然我不能直白地把自己善意的嘲弄表现出来，只是苦笑道：“算了吧叶姨，我还是不太愿意被困于一隅……说到底，你现在会对我感兴趣，或许纯粹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把我攥在手心儿里，若是我真的成了笼中雀，你可能就对我没有兴趣了。届时你的承诺就全都付诸东流了。那样的未来即便有百分之一的几率出现，我也想要避免啊。”
“呵呵，还是一样伶牙俐齿呢。真要说起来，我倒是觉得你不愿意跟着我一起走，是因为即便到了现在你还是离不开母亲而已……我好歹也是作为女儿成长而来的，大抵能够理解。不过……”
叶姨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正巧，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听到动静的陆灵溪已经走出了屋子，来到了院子里。
叶姨看了陆灵溪一眼，狭长的凤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叶姨轻抿嘴唇，蓦然而笑：“这就是你想让我收下作为徒弟的少女吗？好小子……是觉得她性情深处埋藏的那份自私与自傲都像极了我吗？”
原本就有些局促不安的陆灵溪听到这句评语后更是不知该作何反应。
“啊哈哈……自私先不谈……但是自傲的确有几分相像吧？”
我以一副想要推荐商品的态度走到陆灵溪身旁，然后就像王婆卖瓜一般推销起来：“虽然看着弱不禁风，但最起码神魂的坚韧程度还是可以的。而且的确有着跻身中五境的天资……即便只是带在身边当个打杂的应该也完全够用了。甚至……以她的聪慧程度，应该也能够帮着叶姨治理王朝吧。”
看样子是对“治理王朝”这几个字有了反应，陆灵溪似乎被狠狠地震惊到了。这也难怪，她大概不明白女人哪来的那种机会吧。
在我看来，不论怎么想都不会亏，陆灵溪足够漂亮，最次也能够成为叶姨的床帏玩物吧？
嘛，当然也就是想想，我相信叶姨不会那么做的。
原本以为二人成为师徒是水到渠成之事，但是叶姨却缓缓摇了摇头，脸上也泛起了十足的玩味笑容：“我对收徒弟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呢……而且这个徒弟我也没办法吞下……”
“诶？”
我好像听到“吞下”这个词了吧！我只是胡乱想想而已，难道叶姨真的有“吃了”陆灵溪的意愿？但她又说没办法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困惑于叶姨说的话时，后者提出了我完全料想不到的建议：
“小黎，干脆就将那女孩儿收为你的弟子好了。”
“啥？！”
我有些傻眼，但马上就恢复过来，我怀疑叶姨是在开我的玩笑，于是我试探性地问道：“叶姨，我自己修道都没能修明白，让我这么个纸糊的观海境当别人的传道人，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误人子弟？”叶姨接下来的发言竟然完全没想着避开陆灵溪，反而刻意将视线放在了陆灵溪身上，以她也能清楚听到的音量说道：“邪道修士，就算做师父的受了重伤，需要徒弟的气血生机来补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若是更加阴邪的双/修之术，只是将弟子作为被单方面死命压榨的炉鼎也不足为奇。既然都走上这条路了，就祈祷自己的运气好一点吧。”
呜哇，还真是……过于露骨的说法啊……
——但是叶姨说得也完全都是事实。
她说得两种情况，前一种我就亲眼见过。
当师父的在收徒之后就以秘法在徒弟心脏上动了手脚，最终也完全化为了师父的“救命药”。
嘛，我是觉得叶姨不会那么做就是了。不然我也不会想着将陆灵溪推给她。
但既然她不愿意收……
“好吧，既然叶姨没兴趣，那我会将她送回去的。”反正我是不会收她为徒的，也只有这么办了，我答应过她的。
“……诶……？”
“诶什么啊你诶，没听到叶姨说她不收吗，还是说怎样，你想当我的弟子，做我的双/修对象？”
我一边说着一边以眼神上下打量陆灵溪，最终视线锁定在了她的长腿和玉足上……嗯，特意准备了较为单薄的裙子以及将脚掌大部分都露出来的鞋子真是正确的选择。
话说陆灵溪……好像并不是在听到叶姨不收她后才表现地怅然若失，而是听到我要将她送回去后脸才沉了下来。怎么，难不成以为即便叶姨不收她，我母亲也会收她为徒吗？
我的话似乎成功扫清了她脸上的阴霾，取而代之的是面红耳赤，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我又没有那种术法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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